天上最美的風景是彩虹
人間最美的風景是母愛
因為——
母愛是一座不折的橋
說來慚愧,我一直記不清母親的確切年齡,只大約地猜測到母親今年應該是六十或者六十一歲吧?——更內疚的是,我從來不知道母親的生日是哪天。
在家的時候,我也曾問過母親,母親彷彿告訴了我(或者是父親告訴了我),然而,大約十幾天以後,我便陷入一場無望的戀情中而徹底忘卻了那個日期。
後來要離家進京,到魯院深造,行前再次詢問了母親,以及父親、姐姐哥哥們,得知了他們的確切生日,不敢怠慢,特意記在了身邊的日記本里。那個日記本精美別緻,況且帶了鎖。初到京城的時候,常常翻檢,每每苦於家人生日遙遠,不能即時致意!然而,又過了一段時間,那個日記本上了鎖被忘卻在箱底的時候,母親和家人們的生日便一個個倏然溜過了······
九五年春,我立志南下。行前,特意帶上了日記本。然而,屢經流離,輾轉瓊粵······倉促之間,日記本竟夭折於途。日記本既失,則母親家人生日便不可考,虛度光陰之際,母親生日或又匆匆而過,為子之心終不能一表!
再後來,我又孤身一人出國,在承受海風洗禮的時候,卻淡漠了故鄉的消息,淡漠了母親的牽掛!
去年秋季的一日,父親忽然打來電話,問我:「華兒,明天是你生日了,你媽問你怎麼過?」我倒吃了一驚:「明天是我生日嗎?」
父親說:「你媽很想你,在家裡說往年都是在家裡過生日,今年不知你在外面怎麼過?前幾天你媽想給你寄個大蛋糕,可又怕寄過去變質了······要不,給你匯些錢你好好給自己過一個吧!」
我說:「······不用了!」在世俗的摧殘中逐漸剛硬冷漠起來的心象是受到了一擊,我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······
在家裡,母親最疼愛的就是我。儘管出於自強自立的性格使我一直不肯承認這一點。
每次離家,母親總是依依不捨,而我,卻總是表示厭煩;每次回家,母親總是忙前忙後,找衣服給我穿,做好飯好菜給我吃,我卻總是對家裡的一切看不順眼,甚至有的時候心情煩躁,也遷怒於母親身上。
母親不僅不怪我,反而真的象做錯了什麼一樣躲到一邊察言觀色,看我心情好了便依然為我忙碌······
記得有一次,我又離家,母親怎麼也捨不得我走,扯著我的衣袖叮嚀再三、囑咐再三,我有點不耐煩,對母親說:「媽,別那麼想我,您看,我在家盡惹您生氣了!」
母親抹著淚花說:「疼兒不讓兒知道啊!明明知道你來家就發熊,到處看不順眼,可你熊俺俺也高興,畢竟是俺兒啊——在家又呆不上幾天;可你要走了,俺當娘的心裡就······就難受!」
我只好哄勸母親:「媽,您先回去吧,過幾天我還回家一趟,再坐車走。」
母親相信了。
幾天後,我乘早班車回家,收拾南下的東西。偏偏不巧,母親到老家去幹活了,我就沒有多呆,坐車走了。
後來才知道,母親下午回家聽說了這件事,大哭了一場,說:「早知道我不該家走哇!」
後來,母親為此又病了一場。
也許是少年的心總想高飛的緣故罷,我總是驚羨於外面的世界如此多彩,而從來不願面對故鄉所帶給我的寧靜生活以及母親所帶給我的關愛。
我一度認為寧靜的生活只能使人平庸,母親的關愛會使人兒女情長而不會使人剛強。
然而,當我離開故鄉三、四年之後,當我以自身的羽毛承接了無數明槍冷箭之後,我才悟出:
故鄉永遠是我療傷的港灣;母愛永遠是我成長途中一座不折的彩橋!
記得小時候,我們家還在農村。父親在外地工作,只能在周末回家一次。
我們家兄弟姐妹五個,都是吃奶的孩子,幫不上什麼忙;爺爺奶奶則因為年紀大的緣故,也做不上田裡的活。
於是,生產隊里按人頭分的八口人的(不包括父親)的生產任務,就沉重地落在母親身上。
母親經常天不亮就出門,中午也顧不上回家吃飯,一直干到晚上八、九點鐘才能回來,然後又忙著燒火做飯給我們吃。
即使這樣,生產隊里老有做不完的活,家裡老有做不完的事。
我至今印象很深地記得:
生產隊里養了幾十頭牛,要求每家每戶上交青草,定額是每人每天十斤。按這樣分,我們家就是八十斤青草。
沒有干過農活、拔過青草的人很難明白:到處都是農田,又有那麼多的人要交草,哪有那麼多的草呢?況且,草又是那麼輕!
於是,母親帶著我們幾個,到西嶺下、到東湖,甚至要走出數十里,才找得到青草茂盛的地方。
那時我只有五、六歲罷,有的時候圖方便,伸手扯幾把麥苗來,想早點回家。母親很嚴厲地制止了我,仍是不停地拔草、拔草······
然後太陽落下去,月亮升上來了,母親一搖一晃地挑著兩個大草筐,胳膊里還挾著一個滿滿的草籃,我們拿著草籃和鏟子,如影相隨地往回趕。
因為生產隊里不要帶泥巴的草,我們來到水塘,踩著青石,母親把青草從筐里扯出,放在水裡洗涮,我卻跳下水塘游來游去,腳尖把水花打得啪啪響,有時會濺濕了母親的衣裳。
最後,母親把青草重新疊進筐里,我才穿上衣服,一起去牛欄交差。
後來分地了,按人口分的地依然要靠母親去種去收。
有一次,母親和我一起拾瓜干,從早上一直拾到太陽偏西。
母親的臉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,背上也已被汗浸濕了一大片······
我忍不住了,問母親:「回家吃午飯吧?」
母親說:「你回家吃吧,我不餓。」
我倔了性子說:「媽,您不吃我也不吃!」
我們母子兩個就這樣一直干到太陽落山。
其實我好多時候都對不住母親,一直不是個「孝子」。
但母親忘卻了我所有的不是,總是想著我的好處,總是難忘這一幕。
而在這不斷的回憶之中,我的形象便愈加「美好」,而母親則愈加地疼愛我。
作為母親最小的孩子,我知道媽媽很疼我,可是有的時候她也無能為力,比如說我被爸爸無辜打罵的時候,她知道我脾氣倔,就勸解我說:「你不要傻,如果爸爸要打你的時候,你不要站在那裡和他講理,你趕快跑掉,他一會就消氣沒事了······」可是我不肯逃,總象刑場上的烈士那樣悲壯地在爸爸的鐵拳下發出民主抗議,結果爸爸只有更加惱羞成怒,有的時候媽媽因為擋我而被父親給誤中了好多拳。
媽媽幹活已經好辛苦,所以在我還不能出門幫媽媽幹活的時候,是一個人被扔在家裡亂爬的。
那時的奶奶脾氣很兇,經常打罵媽媽和我,也曾經威脅我要把我的舌頭剪掉,而父親只是一味愚昧地「孝順」,所以媽媽已經很苦了,爸爸居然還要偏聽奶奶的話打媽媽。
記得有一次,媽媽從田間回來,看到在地上亂爬渾身穿得破爛而又抹得髒兮兮的我,不禁心疼得掉下眼淚,抱我在懷裡說:「······多可憐的孩子,就象沒娘的孩子一樣······」
沒有想到,一直在家裡休息和吃喝的奶奶過來聽到,勃然大怒,「啪」地給了母親一個耳光,「······你說什麼胡話?誰是沒娘的孩子?!」然後一把就揪住媽媽的頭髮,惡狠狠地拖了幾十米,從這個院子拖到另外一個院子,一直到角落處的豬圈邊。
我掉在地上,看到奶奶又在欺負媽媽,就「媽媽、媽媽」地哭喊著一路爬過去,地上是東一綹西一綹媽媽被扯掉的烏黑短髮,我爬到她們身邊,媽媽一直不敢還手,被奶奶連打帶罵著哭泣,我爬上去抱住奶奶的腿,想幫媽媽逃出去,卻被奶奶當胸狠狠一腳踹出去······
爸爸回來後,又不由分說地打罵了媽媽,媽媽只有抱著我母子一起放聲大哭······
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懂事,第一次記憶,卻這樣深刻難忘!
因此,我從此恨奶奶直到她死為止,決不喊她奶奶,也決不和她說話,甚至她死的時候我也沒有掉一滴眼淚;對於爸爸,也很多很多年不能原諒,所以敢和他頂嘴,關係惡劣很多年,直到我成年之後才親密無間······
因為——他們都曾經欺負可憐的媽媽!
在我的印象中,我的母親從未對我聲色俱厲過,更沒有打過我,哪怕是一個指頭。
母親永遠是慈眉和目的,不僅對我,對我的姐姐哥哥,對遠親近鄰,對相識的、不相識的,從來都是如此。
母親也不是無原則的和善。如果是我的錯,母親會嚴厲批評我;有時不是我的錯,母親便要替我受過。
我小的時候,常常被校園黑社會的流氓欺負,有時不免就打架或發生麻煩,母親一旦得知,便要批評我。有一次,我被迫自衛,扔起飛石把那個黑社會老大的眼睛差點給砸瞎了,流氓他媽便吵上門來不依不饒,母親只好不斷說好話,因為我堅決不肯去道歉,母親只好帶了禮物替我去賠罪去看呻吟在床負傷在面的流氓······
我至今相信我沒有錯,然而,為了不給母親添麻煩,後來我在外面就容忍多了。
我現在能夠逐漸明白:平淡之中往往也有人生的真諦!
母親為了我們的家庭、為了我們幾個兒女的成長,默默地付出了青春、健康以及所有的一切!
記得那年我生病,母親小心翼翼地看護著我。
渴了,泡紅茶給我;餓了,去做我最愛吃的飯菜,叫我一遍不起床,過一會再叫,後來不叫了,一直把飯菜溫著等我起來吃,如果我還不願起,母親就端來飯菜親手喂我······而母親病了的時候,卻不顧頭重腳輕,非要下床為我炒菜做飯。
母親其實是個很聰明美麗的女人,小時候讀過一點書,後來因為家貧而中斷了。母親常因這一點深感遺憾。
母親說:「那時我要繼續上學,一定能上好!」
也許是母親心底的自信感染了我,我從來沒有對上學畏懼過。
當我每年把三好學生證書和成績單遞給母親的時候,母親總是比我還要高興。
後來我開始了寫作。當我的作品在報刊發表,當我的散文集正式出版,母親的眼睛會特別明亮,臉上也綻放出喜慶的笑容來,拿過我的文章,一個字一個字地讀,而且念出聲來,但往往念不了幾個字就「卡」住了,我們提示一下,母親就再念下去。但母親識得的字實在不多,於是母親一度讓我們教她學字,但我們總是有口無心,教不了母親多少。母親便催促我們念給她聽,可是那時我太不懂事了,往往念不了幾句就去忙別的事情。
現在想起來,實在是太不應該了!
有的時候我在家裡寫作,往往喜歡搬個矮桌,趴在那裡寫。
寫了一會,覺得有點怪,原來是母親彎下腰來仔細地打量著我,打量著我寫的字。
我問:「媽,您看什麼?」
媽說:「我看你寫字的那個樣子,越看越愛······當你不在家的時候,我好回想回想。」
媽還告訴我:我寫字的時候往往會咬腮幫或者努起嘴來,當我寫到好詞句的時候(母親猜測),還會忽然笑出酒渦來。
我想,母親對兒女的關懷了解甚至多於我們自己。也許,我們兒女本身,就是母親最精彩的作品吧。
由於在外奔波的緣故,母親的容顏是難得一見了。但母親的形象卻在心中愈發清晰起來······
我和哥哥曾經有一段為期不短的矛盾。我一度發誓不肯原諒他。
但是,手心手背都是肉,母親為了讓我們和解,總是製造一些契機讓我們一起吃飯玩耍,平時就不停地在哥哥那邊反覆說我的好話,在我這邊反覆說哥哥的好話。最終,我們和解了。
母親說:「十個手指頭掐掐哪個都疼。你們都是我的兒子,你們兄弟和和睦睦,那多好!」
哥哥有了孩子以後,看護孩子的重任就又落到了她的肩上。
母親不辭辛勞,就象當年對待我們一樣悉心照護著那個孫子。
我常勸母親,「為子女做牛馬已經夠了,不要再為子女的子女做牛馬!」
母親卻說:「你們不在身邊,孫子在身邊,就象你們小時候一樣!」
我的心裡不覺一酸,母親又說:「等將來你也有了孩子,我也給看著吧?」
我說:「早咧!就算有了也不給你看,讓你享享清福罷!」
母親卻有些失望,嘆氣說,「那時我老了,可能也不中用了······」
後來,我幾次回家,都聽到母親無意識中叫錯了孫子的名字,叫成了我的乳名!
我不在家更是如此。
我知道,在母親的潛意識中,已經把孫子看成了兒女們的化身。
如今回想起來,覺得我欠家人的實在太多了,欠母親的尤其之多!所幸的是,我已經開始慢慢了解了母親和母親給我們的愛,儘管已經很遲很遲······
可惜的是,當我能夠明白這一切的時候,我已經離開父母家人整整兩年有餘,而且是身在萬里之外的南洋!而未來的幾年,因為繼續求學或者發展問題,可能會離母親更遠更久······
那麼,我所能做的,就是有一天回到母親身邊,把每一個相聚的日子都當成母親的生日,善待母親和家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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