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國母親變遷史,當孕育生命的她們重新出發
又是一年母親節,前幾天,紙白君一直陪家父在外奔波。在路途中,一位關注我文字很久的讀者問:「馬上又是母親節了。」我知道她的意思,回復說:「一定要寫文的,但如何寫出新的觀點,這對於每年都會寫母親節文字的我來說,並不容易的。」
今天這個題目,也是我想了很多天想出來的,在母親節這天,我們不僅僅局限於感動和感性,或者說送一些小禮物,讓自己的母親開心一些,這其實並不能讓她們真正的快樂起來,因為生活的壓力,還在沉重的壓在每一位母親嬌小的肩膀之上,簡單的感動式煽情,不是文字應該在母親節表達的功能。
從養兒防老到並不指望孩子太多
時代變了,是怎樣的巨變?我想應該從母親這個角色上出發去認知。從家母身上來看這種時代的變遷,她前段時間還對我說:「我們其實並不指望你多少,一直也在盤算我們未來的生活,知道你走的路也不容易。」
家母的這些話,每次說給我聽的時候,我的內心裡總是會莫名的傷痛,畢竟對於我這樣一個學習新聞專業,卻囿於大環境的不斷惡劣,並無法在這個社會把新聞文字的功能進行很好的發揮,對於回饋他們的養育之恩,確實是有一定難度的,但他們這麼多年來,對我一直在付出和欣賞,雖然有時候他們根本無法理解,我為什麼要選擇一條和他們身邊的孩子們完全不同的路。
當然,家母也會有很多的想法,比如,會談起哪個孩子一年收入幾百萬,會談起哪個孩子給他媽媽買了化妝品,會談起哪個孩子又結婚了……我並不認為這是一種她的攀比心理,我更多的還是會想到,這是她對她孩子的一種期望,但即便我一無所有,在我每一次回家的時候,她都會喜出望外地說:「孩子,你回來了?」
這都是母親身上特有的一些特徵,從傳統觀念轉變到時代轉型的觀念中,對於當年農村教育落後的母親們來說,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,固有的養兒防老在現代社會的破產,尋求新的對孩子的付出與欣賞的新觀念過程中,她們不僅僅要更多的付出,她們還要更多的去為未來不確定性的生活而擔憂。
中年母親們的觀念覺醒,雖然不易卻很值得
對於65後的母親們而言,她們在社會的不斷變化中,開始逐漸領悟到「養育一個孩子,不是傳宗接代,不是養兒防老,而是為了參與一個生命的成長,參與意味著付出與欣賞」,這並不會只讓她們感到舊觀念破滅的痛苦,還會讓她們在舊觀念的破滅中尋求到新的快樂,這就是她們的重新出發。
陳舊的觀念,會讓我們得到暫時的滿足,但也會阻礙我們的社會真正進步,當我的嫂子帶著她的孩子來我家閑聊時,會聊到:「無所謂孩子學習怎麼樣,只要他能快樂的成長,這就已經足夠了。」我相信家母在聽到嫂子這席話時,對她的打擊應該是不小的,因為她可能從未想過,她們那個年代的觀念是無論如何都要讓孩子拚命念好書,參加高考,進入重點大學,現在的年輕母親們怎麼可以對孩子如此不負責?
家母那個年代對孩子的觀點認知,還無法認知到,一個孩子,尤其是階層較低的孩子,不可能通過單純的高考教育而改變自己的階層,或者說即便競爭過同階層的孩子,也無法真正的融入到對我們社會的進步改造中,正如某部劇前兩集所演繹的,一個農民的孩子,在別墅里的牆壁里堆滿了錢,最後鋃鐺入獄,衣錦還鄉是不可能的,背鍋則是必然的,他的學習成績一定不差的。
既然階層無法靠高考來改變,那麼為什麼我們還要讓孩子陷入無盡的考試折磨中呢?為什麼不是讓孩子們嘗試著尋找學習的快樂?嘗試著讓孩子在自己的興趣中尋找更多的可能?隨著時間的遷移和年輕母親們的觀點闡述,在家母的意識中,她也有了這些質的思考,一個孩子的價值,不在於學習成績,而在於他的獨立思考能力和獨立生活能力。
雖然如此,家母還是會感到一些痛苦,因為獨立思考和獨立生活的孩子,總是會離她們有一段距離,我去年寫母親節的文,把這個距離定為兩個小時的路程,不遠不近,有事可以隨時趕到,沒事則過著各自的生活。
其實我的這種想法,對於家母是很不公平的,因為她本來與家父的話就不多,再少了兒子在身邊陪伴,生活會變得很枯燥,也會變得很無趣,家父屬於那種,我想帶他們去吃一頓西餐來為他慶生,他則想著叫上幾個哥們喝酒,西餐也就作罷了,而家母則恰恰是喜歡一家三口去吃一頓浪漫西餐的,所以她開始學會了如何讓自己擁有更多的精神世界。
大國母親們的重新出發,是大國進步的必要元素
這是家母的另一種出發,會和她的姐妹們一起唱唱歌,跳跳舞;會和她的姐妹們打電話聊天,動輒一個小時;會帶著最近追隨她的狗狗,遊走在鄉間的小路上;也會偶爾和我談「鄭智」,因為見解的不同,我們必然還是會辯駁幾句,但她的兒子買了車,那天在不同政見的辯駁中,我想早已說好不和她談「鄭智」了,怎麼又談了,就說要開著車出去溜達,她很傷心,孩子買了車,她會覺得孩子有出息了,但有出息了,竟然也會隨時離開自己,哪怕只是一些很小的不愉快,這很矛盾……
但,當她真的擁有了強大的自我精神力,她真的會有更多的快樂,在這一點上,我一直都對家父因事業上的事,而耽誤了家母事業上的事,這是一種掠奪,如果家母的事業做到現在,在互聯網+的時代背景下,她會在她的領域中,發揮更多的價值,增添更多的個人價值觀,為了家庭她犧牲了她的世界,這就是我們大多數中國人的母親們都會做的事。
這段時間,她很累,她前幾年對父親的一些選擇感到生活的渺茫,但現在她又一次的讓自己激情起來,因為她身邊的孩子們一個個都結了婚,而我還在單身的道路上堅持的走下去,她希望和家父共同再努力一把,為我創造一個更好的環境,雖然我並不需要這些,但如果我要滿足他們結婚生子的觀念,我需要的東西就會很多,我堅持想自己來完成這些所需要的事,他們卻不願意只看我一個人在做,因為他們是我的父母。
每次我回到家,她就對我說:「老媽要去忙了,你一個人在家好好獃著,最近效益還是很不錯的,不然我就在家陪你了,我們能做一些是一些,至少有個養老錢,不會讓你有太大的壓力。」我對她說:「要多注意身體,年齡大了,不是年輕的時候了。」我不知道更多的該說些什麼,說您別去做事了,在家休息吧?我沒有這個資格去說,因為她在家庭的事業中,是關鍵人物,擁有女性獨有的細節追求和效率追求,這是家父所缺少的精神。
其實在家休息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,因為身體會在休息中產生不少不良的影響,所以我也是希望她可以有一些勞逸結合,這對於家母來說,也是一種重新出發,中國大環境的改變,促使很多國人在焦急中,產生盲目選擇的錯誤,有的甚至傾家蕩產,有的則是血本無歸,但生活還是要繼續,沒有人會在乎小家庭所面臨的困窘,只有家庭成員們會憂心忡忡,試圖更多的挽回和更好的繼續。
在我對社會的觀察中,一個社會母親身份所起到的關鍵性作用是毋庸置疑的,所以無論哪個年代的母親們,她們觀念的進步,其實影響的是幾代人的進步,雖然現在的年輕母親們思維的起步已經很高了,但並不妨礙中年母親們的繼續覺醒,生活給予我們的絕不只是磨難,還有在思考中不斷轉變局限於眼前的觀念時,所能帶來更好的生活方式,以減少不斷侵襲而來的痛苦。
結語:母親們在感性中增添些許理性思維,會更優雅而美麗
我的一位讀者,她和我的母親年齡相仿,在這方面的思維意識是高過我的母親的,階層是一方面,從事的工作領域不同是另一方,生活環境的不同也是一方面,但她們相同的地方是,對孩子不再簡單的持著養兒防老的舊觀念,而是對孩子更多的是付出和欣賞,是參與一個孩子的成長,孩子在快樂中或者堅持自己的興趣中,會讓她們不斷有新的驚喜發現。
話聊到了這裡,我想有些話就應該是我們年輕人,替對這個社會不爭不吵不鬧的父母們說上幾句話,我們的失獨家庭很多,我們獨生子女家庭更多,我們的父母們勞累了一輩子,我們的年輕人們為房子還要讓父母更多的付出,這真的不是普通家庭可以承擔的,可以罵我們年輕人沒有能力,竟然無法給父母們一個幸福的晚年生活,還要拚命去掠奪他們,但我們的社會呢?是不是也是一種沒有能力的體現?
養兒防老在獨生子女時代,會更快的退出我們的歷史舞台,那麼養國防老必須更快的提上日程,並且深嵌在每一位為人父母的腦海中,才不會被痛苦折磨得遍體鱗傷。而每一位為人子女的,也應該更快的意識到,如何讓我們的父母們有一個幸福的晚年,除了我們自己的努力,還有這個國家該做的努力。
最後,遙祝每一位養育生命的母親們,母親節快樂,無論你是年輕的母親,還是中年母親,包括老年母親們,都應該尋找更好的自己,不要停滯自己的思維和腳步,要時刻重新出發,才會發現生活更多的精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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